不畏浮云遮望眼

以下文章全部都是黑历史,但我舍不得删。总归是我回忆的一部分嘛,留着算了……

(壹)

        “嘭!”

        “唔咳……咳咳咳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 王黯的后背狠狠撞在监牢肮脏潮湿的黑墙上,再抑制不住猛咳起来,口中的血沫飞溅到地面上,手掌中心的枪孔渗着暗红的血液,灰袍四处沾满了尘土血液,混杂成一种奇怪而又狼狈的颜色。

         将王黯扔进监牢的日军眼也不眨,低垂头颅退到本田葵身后,仿佛是主人身边最优秀最忠诚的猎犬。

         本田葵身着洁白军服,浑身上下一尘不染,仅在胸前绽放了几朵鲜艳的腊梅——枪击王黯时不慎落上的血迹。华贵的刀鞘佩在身旁,另一侧备着新式枪械,烨然若神人般站在监牢门前,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他的“哥哥”。

        这一幕,本田葵已期待了一千多年。

        王黯的鲜血腥甜可口,刺激得他的喉咙不禁发痒,他简直想上前用牙齿生生撕下一块血肉,细细品尝他渴求已久的哥哥……就连这样想想,他都兴奋到指尖微微战栗。欲望仿佛女人的柔荑轻轻搔弄着他一向自傲的清醒头脑。

       闭了闭眼,本田葵缓缓睁开那一双令胞兄都不敢直视的血眸,斜睨了下身后的士兵。

       还不到时候。

       等等吧,再等一等,他就永远属于小生了……

       本田葵收起翻转不定的情绪,再不看眼前已痛到昏迷的王黯一眼,转身离开了。他还要再快些,早日吞并中国,这样……

       王黯,除了小生身旁,就再也没有任何去处了。

        “拷问正常进行,治疗就不必了,弄醒就好,”本田葵轻笑一声,“他,可不会死呢。”

(贰)

         如本田葵所预想的,王黯的嘴没被翘开一分,不知从何而来的滔天怒火已经在废了王黯双手之时泄尽,他缓缓向后倚住椅背,钢笔规律性地敲击着桌面,前来报告的下属紧垂头颅,不敢与这位身份尊贵的长官有丝毫对视,那可是被他们私下称为“地狱恶鬼”的人……

         “近日抓捕的犯人,未投降的一律枪毙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“是!”

        待下属硬着头皮一步步离开办公室后,本田葵突然露出一抹微笑。

        是时候去捡“尸”了。

       去捡回,只属于我的王黯。


(叁)

        夕阳微微垂下它高傲的头颅,刺眼的光芒缓缓收起,不知名的鸟儿低旋于高空,凄凉的孤鸣响彻微凉的天空,久久不散。

        本田葵伫立在火药味未散尽的古庙前,眼前被挖出的尸体横七竖八地随意掷在一旁,沾满泥块的手套甚至都忘记摘去,衣上被陈血与泥土染上一种极为狼狈的颜色,就像他手中的灰袍。

        没有了,什么都没有了。

        他消失了。

        再也不会出现了。

        本田葵木然地嗅着记忆中熟悉的味道,将脸紧紧埋入袍中,压抑的哭声在喉中震荡

        那人,再也不会出现了。


(肆)

        王耀立在轮船上,手里的袍子是昨日刚从本田葵那里夺来的。

        “我方对日本没有什么索取的,唯有一件袍子,”王耀直视着本田葵,“听闻本田先生有件珍藏已久的,家兄的袍子,请还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 一直神游太虚的本田葵瞬间将狼一样的目光投向王耀,王耀直视着简直想要吃了他的目光,声音没有丝毫变化,“家兄不会愿意让您保管这件衣服的,”王耀停顿片刻,轻声只让本田葵一人听见,“他觉得恶心。”

        再没有任何情绪,袍子顺利地送到王耀面前,这仅仅只是一段,不愉快的小插曲罢了,没有人太在意。

        思绪回转,王耀迎着黎明前的海风,将袍子细细抖开,被精心保养的袍子在海风中抖动着,依稀有着属于王黯的气息融入风中。

        王耀沉默许久,微微哽咽的声音响起:“哥,看一看眼前的黎明吧,这是你期盼已久的,胜利的黎明。”

        袍子在海风中抖动着,黎明的第一抹阳光照在了袍子上,随后

       万丈金光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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